純屬虛構

 

 

*吸血鬼的設定大部分借鑒暮光之城,少數有自己改編。

又是一個夜晚過去,暗沉的黑染上了其他的顏色,如深海般的藍,大火燃燒熾烈的紅色,從泛著淺金色的天邊開始被人肆意的揮灑的顏料,金泰亨的近日興趣是坐在某棵百年的巨木上望著從黑夜變成白晝的過程。

當那絲絲白光終於將黑暗吞去時他才感覺到世界的動靜,落葉的婆娑,潺潺溪流裡躍動的魚兒,就在萬物復甦的同時他才感覺的到自己依然存在於世間,而不是被神遺忘在某個角落。

金泰亨在這片山林生活近百年了,從南邊的溪流至北邊的山谷皆有他的足跡,偶而他也會去鎮上走走,拿著從溪流裡捕獲的肥美漁獲換個幾套衣物,畢竟光裸著身子在這做人口豐富的山間行走並不太好。

他是一名吸血鬼,被人們驅趕至山林身去的邪惡生物,城鎮上的人們說他是勾引少婦的淫魔,是偷拐搶騙的罪惡根源,他的唯一意圖是吸乾鎮上所有人的血,使他們失去靈魂。

關於吸血鬼的傳聞已自那古色古香的小鎮流傳已久,可在時光的浪潮打磨下竟沒有人記得他的面貌,讓金泰亨心情不錯時去鎮上晃個兩圈也不成問題。

在鎮上的人將這座山認為是被詛咒的禁地之後山林間的生物便張狂的生長起來,從南方國度遷徙而至的人馬族群,原生於此地的樹精及河水精靈,連北方的妖精族也有不少慕名而來,這塊淨土成為了所有被人類視為神話的生物聚集地。

讓金泰亨最感到好笑的是,吸血鬼這個身分依然是受人所驅趕的存在,他曾經誤闖過矮人族的領地,那是他第一次嘗到銀針的厲害,童話書裡寫道能用銀製刀刃將吸血鬼砍傷果然是真的,所幸矮人們並非要置他於死地只是要將他驅逐,不過他還是花了幾星期的休養才恢復元氣。

當陽光灑落在金泰亨的肌膚上時併發而出鑽石般的閃耀光芒,炫彩奪目,好似應該被珍放在玻璃出窗中供人讚嘆的珍寶,可在現實裡他的身分是多麼不堪,那虛華不實的外表以及超乎常人的能力只顯得諷刺。

憑著力氣大及不需睡覺的特性金泰亨為自己在半山腰的地方搭建了木屋,在林間的小屋並沒有什麼東西,只擺設一張桌椅的屋內顯得冷清,他從變成吸血鬼的那刻開始便是一個人,孤獨的安靜的,在風中隻身佇立的野草還比他溫暖些。

金泰亨多半的生活在放空中度過,他從不主動狩獵,他只等著幾隻小動物闖入他知感的到的區域時才會以風一般的速度擒獲無辜的牠們,倚靠些微的血液維生。

不用人類的血液他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於他而言,他從沒嘗過讓人無法自拔的血液,據說是甜美的如成熟的恰到好處的漿果,又如甘醇釀造多年的陳年好酒,總之他是沒體會過,在他的記憶裡面,血液的味道就如溪流的水,有點生澀但也說不上差,就是維持身體運作的東西罷了。

如往常的,他隨意的躺倒在地,專心於思考今日晨曦變化的他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屋子附近出現的不尋常的影子,在轉瞬之間便入侵他的小屋。

在金泰亨感到奇怪的那瞬間已經失去了五感,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輕而易舉的將他橫打抱起,男人的臉龐深陷在陰影之中,讓人無法窺探面貌,隨著風的到來一同消失,好似方才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當金泰亨恢復意識時他感覺到他正於一張柔軟的床榻,只不過他無法動彈,除了張開雙眼外他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金泰亨並不覺的恐慌,雖然不明白為何要用這種方式將他綁架,但就這種待遇看來並非要他的性命,只是對於能在他毫無覺察的情況之下將他用魔法昏迷這件事感到驚訝,要知道,他對於方圓十幾公尺的聲音都一清二楚,就算是落葉飄落的聲音他也聽得見,更別說當那人出現在附近時風被阻斷的聲響,大概是在舒適圈生活久了吧,他的防備心竟落到這種地步。

金泰亨著實被這富麗堂皇的房間給震驚了,一看上去就是曠日廢時的壁畫從天花板延伸至每個角落,擺在角落的桌椅披上了昂貴的絲絨布,連他身上蓋著的被子都是用上好的羽絨製成,不難想像等等迎接他的可能是某位知名的皇室貴族。

這附近異常的安靜,除了這棟不知多大的房子裡的聲響他沒聽見外頭有任何人經過的聲音,或許是某個遠離城鎮的地方。

「看來是醒了。」伴隨著腳步聲而至的是男孩清脆的聲音,聽上去貌似成年不久,還有些稚嫩,金泰亨相信這聲音的主人若是唱起歌來肯定十分動人。

「抱歉,因為擔心你逃走所以將你困住,」男孩坐到了床榻的側邊,帶著笑意的眼眸對上金泰亨的視線「我是魔族的王子田柾國,是我帶你來這裡的,因為人馬族向我反應了些事情所以必須將你帶來這裡。」

金泰亨一點也不意外事情的原委,住在山頂附近的人馬族早想驅逐他很久了,若不是他的行蹤飄忽不定,那些人早就拿著火炬攻過來了,好在在他小屋附近住著的樹精靈們不願人馬族入侵他們的領地金泰亨才能安全的在那休憩。

對上田柾國的眼眸,金泰亨為他的樣貌震懾住了,他沒想過田柾國的眼眸真如他的聲音般清澈,如明鏡止水的湖泊,那深幽的墨曈如夜,寂靜卻生動栩栩,處於男人與男孩之間的五官只讓他的神色更加不凡。

「人馬們說,你侵犯他們的領地,還將他們的族人殺死,只為了滿足你的私慾。」語畢,他輕輕笑了下,彷彿是在敘述一件有趣的故事,而並非對於金泰亨的指控。

「真是不意外的指控。」金泰亨才發現田柾國已解開了封住他聲音的魔咒,許久未說話的嗓音聽上去低啞幾分,他對於那些控訴只覺得搞笑,雖然不知道人馬族的人從哪邊用來這些偽證去說服田柾國將他帶走,但就這些行為足以讓他不齒。

「我也沒那麼笨,接連窺探了你多時也不見你進入他們的領地半步,反到是他們自己時常踏入其他物種的領地。」田柾國笑了笑,對上金泰亨不解的眼眸才又開口「但是他們既然說了我也無法放任你在外遊蕩,雖然我知道你無罪,但還是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什麼意思?」金泰亨更不明田柾國到底在想些什麼了,都說知道他是清白的又說後面那串話,那大概就是不讓他走的意思了,但他就只是區區一個吸血鬼,將他留在這個華美的房間裡頭未免太過浪費,留他下來有何用意?

「你這陣子就待在這座城堡裡吧,別想試著逃出去,周圍都被我下了結界,你若強行通過就會像今天這樣被昏迷,而我也不保證我會把咒解開。」田柾國的語氣淡淡的,卻在說出最後一句時朝金泰亨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親暱的點了點金泰亨的鼻尖。

對於田柾國的舉動金泰亨只覺得奇怪,他像是在逗弄寵物般的舉動讓他有些無語,久違的讓他感覺的窘迫,若不是他已變成吸血鬼他恐怕已紅透雙頰,他一向不太擅長對付這種小動作。

「這樓層的物品你可以隨意使用,若你不想一直待在屋子裡面,最左邊的大門推出去有一座花園。需要我的時候只需要喊的的名字便可以了,我會馬上出現。」語畢,田柾國隨即解開禁錮於金泰亨身上的魔咒,在他即將離開房間的前一秒金泰亨叫住了他。

「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擔心我會攻擊你?」金泰亨低沉渾厚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間裡迴盪,莫名的讓田柾國感到一絲心疼,究竟金泰亨受到了多少的誤解才會讓他道出此話,這讓他想多了解這位孤獨的吸血鬼,探究他內心那塊沉痛的傷痕。

「我知道你不會。」田柾國在轉瞬間又回到金泰亨所處的床榻邊,單手支撐在床板上,兩人間的距離足以讓金泰亨感受到他的熾熱鼻息,田柾國所吐露的言語毫無保留的噴灑在金泰亨的耳側,在他欲將壟罩在他身上的人給推開時田柾國卻早已回到了門口,若無其事的離開。

金泰亨明白田柾國的能力遠在他之上,反應能力竟比他一個還算年輕的吸血鬼還快上許多,有那人在,真要強行離開這座不知道有多深大的古堡恐怕比登天還難,魔族下一任的皇應該便是他了,今日的魔皇早已年邁,任何時間傳位也不讓他意外,只是沒想到原來魔族的領地就在他居住已久的山林裡,他之前還以為這棟古堡只是好幾世紀前所遺留的古蹟。

 

在這棟古堡可比金泰亨之前在山林裡晃著還有趣多了,光是這層樓就有數不清的房間,有藏書豐富的閱讀室還有珍藏了千古名畫的畫室,在最外側的花園更是大的超乎他想像,那裡的花花草草如夠讓金泰亨研究好些時日。

金泰亨從一開始便沒有要主動離開此地的念頭,只是感覺奇怪,沒事讓一個外人待在自己的城堡裡沒有不便嗎,而且後來還特意送了好幾箱衣服,讓金泰亨受寵若驚,那送上來的僕人還特別囑咐是田柾國特意給他的,讓他務必要好好的使用。

「金泰亨。」田柾國又一次逃過金泰亨的聽覺,在他埋首於書堆的時候突然湊近,惹的金泰亨大大的抖了下,見到一個吸血鬼被嚇的不輕的模樣讓田柾國眼角的笑意更深。

田柾國湊的很近,若再貼近個幾公分就要吻上金泰亨的薄唇,看著眼前笑的一臉天真無邪的人,金泰亨只覺得一股惱怒無名而來,於是忽視那人玩味的眼神退開一段距離又回到書裡的文字。

「幹嘛這麼冷漠,多跟我聊天啊。」田柾國又湊了上去,倚靠在一旁的書櫃,目不轉睛的盯著金泰亨的側顏,他見金泰亨沒有要搭裡他的意思便主動開口「你都不用進食嗎,這麼多天都沒見你要找血喝?」

田柾國的問題成功吸引金泰亨目光,對上田柾國直勾勾的視線「我不喝人血。」

確實,在田柾國提起進食這件事之前他是不覺的飢渴的,就說吸血鬼真是很容易分心的生物,多虧這幾間書庫才讓金泰亨忘記了這事情,他不喝人的血液但這附近也沒有別的動物供他狩獵,他還在猶豫著要如何開口讓田柾國放他出去找點東西,給他十幾分鐘的時間便能搞定,田柾國會答應他吧?

「我能--

「不能。我不允許你出去。」在金泰亨開口的瞬間田柾國便阻斷他的話語,墨色的曈裡充滿了狡黠,像是在樹林間玩弄金泰亨的妖精,讓他無所適從,一股無奈不得解決「你就喝我的血,反正我也不是人啊。」

聞言,金泰亨只愣愣地望著田柾國,他真無法理解田柾國的思維,他分明是為高高在上的王子,何必作為他一名在外流迫的吸血鬼獵物呢,在他的記憶裡,被吸血鬼留下印記的魔族都是戰敗的俘虜,就算他的身上流著皇族神聖的血不會受到他唾液裡毒性的影響,也不代表他能夠胡來。

「為什麼?」

「讓你維生啊,不然呢?」田柾國像是無法理解金泰亨的問句,感到好笑的回答到,他明白金泰亨的顧慮,可他認為這並非什麼大事,他是不死之身,就算金泰亨吸乾他的血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你是魔族的王子,身上要是有吸血鬼留下的印記不太好吧。」金泰亨皺起姣好的眉頭,他在其間查閱了關於這個魔族王子的歷史,外界對他的風評一面倒的都是沉著冷靜有骨氣,這樣調皮直白的他似是與他所閱歷的不同。

「不會留下印記的。」田柾國抽去金泰亨手裡頭的書,拉過金泰亨的右手至自己的頸間「你看看要咬哪邊比較方便。」

對吸血鬼而言田柾國的體溫實在太燙人了,金泰亨如冰塊般寒冷的肌膚被他觸碰到的剎那像是要燒起來似的,當摸至頸側跳動的脈搏時金泰亨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田柾國身上的氣味不同於他以往熟悉的氣味,那是甜膩的,宛若一條藤蔓將他勾住讓他無法回神,只是感受著皮膚下滾燙的鮮血便知道那嘗起來肯定是絕佳的滋味。

但他最終還是收回手,朝田柾國搖搖頭,表示他現在還不需要這份美意,同時在心中驚嘆自己今日竟遇見了如童話書中所描述的鮮美血液,那是恰到好處的甜美,不會過於膩口,反而讓人想貪婪的一口接著一口,金泰亨不難想像若是他真咬下去的話將會多麼失控。

「這不會是捨不得用傷我吧,你怎麼這麼可愛呢。」在金泰亨還在為此句話費解分神時田柾國迅速的在那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後便揚長而去。

金泰亨完全傻愣的回想那人方才的動作,自己怎麼就被田柾國騙得團團轉呢,他不過三言兩語自己就被撩撥的頭腦發脹,又曖昧的在自己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不得不說,這舉動還真讓金泰亨沉寂多年的心掀起波瀾。

 

在經過田柾國的幾番調戲之下金泰亨也漸漸放寬心防,他從一開始便知曉田柾國沒有加害他的心思,只是過了好些年孤寂的生活,對於身旁突然出現的男人感到不適應,他不擅於表達自己的內心,即便他難過的快撐不住笑容也不願吐露一絲悲傷。

田柾國柾像在他漫漫旅途中從一旁躍出的小精靈,他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天真無邪,卻又在金泰亨閃神時把他逗的心神不寧,可也是因為他,在他身上隱隱作痛的傷疤好似被撫平,在那人時不時裹了糖衣的言語行為中漸漸化解。

「你還記得自己怎麼變成吸血鬼的嗎?」田柾國的聲音穿過長長的書海落到了金泰亨的耳裡,那是疼惜的語氣,像是在慰問路邊受傷的小貓還傷口疼不疼,田柾國小心翼翼的問句讓金泰亨的心間頓時充滿暖意。

「記得。」他點點頭,彷彿記得這件事情於他而言只是生活裡瑣碎的細節,而不是讓金泰亨痛徹心扉的記憶。

待金泰亨開口的同時,田柾國已將那人攬入他火熱的胸前,金泰亨愣了幾分後也不抵抗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讓他失去力量,已無心思在去推拒主動將他納入的暖源。

「在成為吸血鬼之前,我是一名天使,在防衛軍隊裡擔任小隊長,」他幽幽地開口,像是被蜂蜜滋潤過的男低音正要敘述一段歷史悠久的故事「守護邊界是我的日常職責,那天我在巡邏的時候受到了被流放的同族的攻擊,他們很了解我們的弱點,用來自冥界的武器刺傷翅膀與背部的連結處將會使翅膀黑化凋零。」

田柾國聽到這些變大概能猜測金泰亨對於成為吸血鬼這件事有多大的矛盾,吸血鬼一族在上千年前曾是天使們的勁敵,時常在天使們處理他族事情時搗亂,偶而在邊界發生一些小規模的碰撞也不稀奇,就算兩族已下達了停戰協議但依然有許多吸血鬼會在天使們的領域附近遊蕩,以至於需要防衛軍的守護與巡邏。

能成為防衛軍的小隊長便表示金泰亨在之前一定是為才華出眾的天使,才會有資格進入防衛軍裡在邊線防守需要極高的作戰技巧,光是被迫殞落這件事應該便令金泰亨十分難受了。

光是聽到這些,田柾國已經皺起姣好的眉頭,當他感覺的金泰亨些許顫抖不安時那份心疼又更加深,酸酸苦苦的滋味讓他想在對懷裡的人兒更好一些,最好能忘記傷痛。

「我們小隊三人要面對十幾個對天使已經夠困難了,更何況底下還有些冥界的怪獸在幫,我只顧著讓小隊的其他人先走,當我以為我擊倒它們時沒有看見藏在那領頭的人手上的武器,於是他趁我不注意時刺傷我,在這之後我便跌落林中。」金泰亨忍不住的發顫,他這輩子忘不了翅膀被砍傷時的恐慌,他記得當他的翅膀不再受他的控制於是被迫落入一片蒼蒼樹海之中。

那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絕望,當他看見落在自己腳邊的黑色血液時他止不住地流淚,那是翅膀在墮落的象徵,他知道自己即將失去原有的光環時他只感受到無比的恐懼,宛若一隻又肥又醜的怪獸,將他逼入絕境之後要將他吞入,落入不見光明的黑暗,一輩子也回不去那些美好的曾經。

他的神似乎是放棄他了,金泰亨感覺自己被狠心的丟下,像是被主人棄養的小狗,在異地走失之後沒再見過父母的小孩,被落在了塵埃滿滿的角落,只剩黑色的世界與自己作伴,是寒冷孤獨的寂寞,是深入骨髓的傷痛。

「後來的我連要站立起來都很困難,我第一次知道在我身後的羽翼有多麼重,看著連尖端都變成黑色的翅膀,我狠下心把它們割下,就算我要死也不要以墮天使的身分死去。」他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像是終於把壓在他心口上的重負移開,一滴滴淚水沿著他的臉龐落下那些曾為吐出的埋在心間裡的陰暗最終化成顆顆晶瑩的淚珠落下。

那是他引以為豪的翅膀呀,當他看著羽翼散落一地時他放聲大哭,那是他曾經最寶貝的事物,在他身邊好久好久了,最後他只能忍著痛感將它們割下,至少能保持完整的樣貌,雖然已不是當初的潔白,他顫抖沙啞的斯聲力竭向他們道歉,是他沒有保護好,是他不夠優秀,不然它們應該還是泛著光芒豐厚的羽翼,而非落於林中的遺棄物。

「我就想著我失血過多而死也好,我在我的翅膀身邊死去也值得。」淚水讓他的言語有些模糊,金泰亨不想再揭開那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可他又認為若是不趁著今天好好處理這個潰爛的傷口,以後或許沒有機會了,忍著從心口蔓延的痛楚他緩緩道出故事的結尾「一位路過的吸血鬼看見了垂垂已的我,他跟我說他也曾經是天使,他認得我是護衛隊的一員,他說我的生命不該只走到這裡,於是他也將我變成吸血鬼,可那之後我就自己離開了,在被許多人的唾棄之下來到了這座山林。」

語畢,金泰亨只是不斷的啜泣,他當時不明白那位吸血鬼為何執意救他,讓他這個失去求生意志的墮落天使延續生命,成為永生不死的吸血鬼,他所剩下的只有一具殘破的軀體,別無所有。

「你很勇敢,真的,你保護了所有的天使。」田柾國只覺得心口一抽抽的疼,就算知道金泰亨的故事一定是帶著濃濃的悲傷也還始阻止不了他的心疼,他多希望當初救金泰亨的人是自己,他會好好陪著他到很久很久以後,到他沒有任何一絲力氣。

看著縮在自己的懷裡哭泣的金泰亨他只能一下一下的的拍撫著那人的背,想做出更多安慰的舉動卻害怕金泰亨將他推開,可他看著金泰亨的髮漩時卻忍不住的落下一個輕輕柔柔的吻,飽含了深沉的喜歡與疼惜,只希望能稍稍的安慰金泰亨,能帶給時長處於陰暗之中的沉痛一絲絲的暖意。

金泰亨在感受到田柾國的吻之後哭得更厲害了,他揪住田柾國身上衣服,像是哀求主人不要離開的小動物,只是這樣的動作卻讓田柾國克制不住自己的內心,大手撫上金泰亨俊美的側顏,低頭吻住那雙粉嫩的唇瓣。

田柾國想讓金泰亨別再哭的讓他心碎又矛盾的希望金泰亨能在發洩完情緒之後揮別過去的痛苦,讓他知道身邊有自己陪著,在心疼與愛戀的驅使之下田柾國衝動的吻上了金泰亨,不帶著任何一絲雜質,虔誠的,如當初金泰亨背後的羽翼潔白。

「我喜歡你,我想陪著你。」田柾國的眼睛如下夜的星空般閃耀又澄澈,在他的墨瞳中倒映著金泰亨驚愕的臉龐,有些呆呆的模樣讓田柾國揚起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又在那人瞪大著水靈靈的雙眸時烙下一吻「跟我在一起,好嗎?」

金泰亨覺得田柾國有些太過份了,在他卸下心防的時候趁虛而入,不僅溫柔的安慰自己還強勢的把自己圈在懷裡,在金泰亨最脆弱的時候於他的心淋上名為田柾國的酸甜果醬,甜蜜的滋味讓金泰亨無法自拔,甘願的落入田柾國的濃情密意裡頭,可是他又害怕田柾國哪天會離開自己,在心底殘存餘悸的痛苦讓金泰亨牽上田柾國向他伸出已久的手心。

「不要害怕,我會陪著你很久很久,到你覺得我很煩的時候依然在你身邊。」溫熱的大手將殘餘在金泰亨臉頰上的淚珠擦去,未料,金泰亨的眼眶又承載了無數的淚珠,像是畫過天際的流星落到了田柾國的指尖,讓田柾國慌亂的抱緊流著淚的金泰亨「你,你別哭啊……

「田柾國,你怎麼對我這麼好……」金泰亨輕輕的啜泣著,他知道未來的變數很多可當田柾國對他提出承諾時他還是止不住的心動,好似那塊不應該在跳動的區域又恢復了運作,可他已經一無所有了,他除了自己的軀殼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在被剝奪的了,他一直很疑惑田柾國為何從以前到現在都對他如此溫柔,儘管會說一些不正經的話,但對於自己的冷淡卻從沒退縮過,反而是更加積極地朝金泰亨走去,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吸引了田柾國。

「一開始偷偷觀察你的時候我就被你吸引了,不管是你在樹上看著日出的樣子或是低聲唱歌的樣子,所以我才帶你來這裡。你雖然一直都不太主動找我,但也從沒拒絕過我,你就算只是站在那看書也是很吸引我,讓我想多跟你說說話,想讓你親近我,想跟你談一場戀愛。」田柾國放輕了語氣,那好聽的嗓音如泉水般涓涓流入金泰亨的耳裡,讓他原本的不安被沖淡不少,金泰亨都開始懷疑自己會這麼相信田柾國是他施魔法所造成的,在古老的森離裡遊蕩多時的心終於找到了安放之處,金泰亨本能的想將空虛的心靈託付給眼前這個男人,他太累了,讓他想丟下在心底掀起波浪的畏懼,毫不猶豫地落入那人的麾下。

「我……答應你,但你千萬不可以騙我。」金泰亨抹去還在臉頰上肆意流落的淚水,雖然他還是有點膽小有點害怕,可是他仍然願意相信田柾國,如果他真是足以始他毀滅的熊熊烈火那金泰亨也認了當這一次傻傻的飛蛾,是生是死他都交由田柾國了。

 

兩人確立關係之後田柾國便百般的變著花樣與金泰亨相處,撩人的技術更是令金泰亨直接投降,好幾次都受不了田柾國的攻勢被甜言蜜語撩的害臊又心動。

金泰亨在談戀愛之後明顯的比之前開朗許多,漸漸的會與田柾國分享他的生活,即使都是一些微小的事情,讀書的心得或是畫作的內容,又也許是今晚的星空,哪個星座會出現之類的瑣碎小是田柾國也是聽的津津有味,兩個不用睡覺的人能做的事情還真的堪比滿天的星斗還多。

滿腦子只有田柾國的金泰亨又再度證明吸血鬼真的是很容易健忘的生物,當時他們正在巨大的玻璃遮照裡頭數著滿天的星斗,金泰亨正高興地訴說著有關於處女座的故事,誰知太久沒有進食的吸血鬼會在瞬間脫力的倒在愛人的懷裡呢。

「你好香。」金泰亨像是在一隻巨大的黃金獵犬,湊在田柾國的頸間嗅著隱藏在肌膚底下的血液,如香草般讓人舒緩卻有待著魅惑人心的玫瑰香氣,讓金泰亨有想不管不顧就咬破血管好好品嘗的衝動。

「喝吧,你也真是,餓成這樣不容易啊。」田柾國解開襯衫的前兩顆扣子好讓金泰亨方便動作,啞然失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即使餓到沒了力氣還是在撒嬌的吸血鬼,在金泰亨倒下的瞬間他是被嚇了一大跳,但在聽到金泰亨懊惱的咕噥時卻笑了出來,他的吸血鬼戀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健忘。

得到允諾的金泰亨先是往戀人的唇上啄了一口,細長的手指撫上田柾國白皙的頸脖,感受著那滾滾不絕的生命力備感安心,亮出許久未使用的銳利獠牙,對準了潔白的肌膚刺了下去。

許久未進食的金泰亨覺得田柾國的血液是讓身為在沙漠中旅遊的他存活下去的甜美甘霖,濃厚的血液滑進喉嚨裡溫潤了他乾燥的嗓子,甜蜜的香氣讓金泰亨有些著迷,可他知道光是幾口血液就足以,在田柾國感覺到一絲不適之前金泰亨已經用唾液將傷口封起,轉瞬間傷口便消失不見,皇族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覷。

起初金泰亨還是有些猶豫的,就算田柾國的血液真讓他陶醉金泰亨還是有所顧慮,深怕一個不小心弄傷自己心愛的人,可是他又自私的希望能讓田柾國的某部分融入自己的身裡,牽起一條神秘的線,好像這樣田柾國真的就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了,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

「我是不是該問你好不好喝?」田柾國絲毫沒感覺到金泰亨的所作所為,他只感覺到現在金泰亨整個人伏趴在他身上的姿勢不是很安全,可金泰亨沒有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暗了幾分的眼神,乖巧的點點頭回答田柾國的問句。

金泰亨現下所做的所有行為在田柾國的眼裡都是赤裸裸的誘惑,挑戰著他本就薄弱的理智,在慾望的魅惑之下他翻身將自己與金泰亨的位置對調,將有著雙澄澈雙眸的吸血鬼壓在身下。

一吻落到了金泰亨高挺的鼻尖,為接下來的情慾拉起號角,金泰亨即使害羞也環抱住田柾國的脖子,任由火熱的快將他融化的吻落到自己的每吋肌膚上,麻麻癢癢的感覺很快的撩撥起金泰亨的慾望,難耐的鼻息敲擊田柾國的心防,令那原先就猖狂的慾火徹底點燃。

「給我。」被育火燒的沙啞的嗓音貼近金泰亨的側耳,他只感覺田柾國貼在他身上的心跳聲極度快速,於他身上遊走的指尖宣告著田柾國對他的渴望,金泰亨受不了田柾國此翻攻勢,迷迷糊糊的點了頭之後便感覺身上的衣物被身上的人扒個精光。

金泰亨是很害羞的,逃避著視線與畏縮的肢體是最好的證據,可田柾國的熱情似是要將那些羞澀燃燒殆盡,他吻上了金泰亨背上的兩道疤痕,那兒埋藏了金泰亨最自豪與最沉痛的記憶,他的吻如春日清晨的風,似是海浪沖刷腳背的輕柔,讓情動的金泰亨不自覺的紅了眼眶,過去那些被揉捏生疼的痛苦被一一撫平,他失去了最珍愛的羽翼但此時的他有深愛的戀人守護,讓他得以變回原本的自己。

田柾國與金泰亨吻的多熱烈下身就有多纏綿,金泰亨的身子雖然是冰冷的也被田柾國燙的帶了些暖意,他在最愛的人身下承受著對方給予他的愛意與渴望,在一片汪洋的璀璨星空之下訴說對彼此的依戀,十指交握的雙手如同在向對方道盡數不完的依賴,糾纏不清的身軀畫下今夜最火熱浪漫的色彩。

來日方長,我們有漫漫的時光可與彼此斯磨,想與你看盡所有的雲起雲湧,想與你牽手度過一輩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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